恶龙和他们的勇者（六）
本章高甜，特别甜，别说我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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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Lehnsherr，男，23岁，前帝国骑士。在他人生的这二十三年中，他一直坚信像他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为了让世界颤抖的。他欣赏一切强大且具备铁血手腕的历史人物，但拒绝将他们视为偶像，蔑视所有和自己活在同一时代的名人，保持将他们踩在脚底的态度不动摇，他的人生完美贯彻了“吾至，吾见，吾征服”的信条。
为了让自己的声名传遍这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他接受了一个能够成就他千古功业的任务——屠灭恶龙。万万没想到，他的辉煌征途，最终葬送在了这个任务上。
此时此刻，Erik正坐在一处视野极好的山崖上，吹着寒风，陪那个让他放弃了毕生理想信念的罪魁祸首……唉，不是，是那个他心爱的小朋友，看星星。
他似乎已经能想见历史将会对他做出的客观评价：Erik·Lehnsherr，一生的事业——试图和龙跨越种族隔离，结局——应该是断子绝孙。
“Erik！”Charles拽拽他的衣袖，一手指向北方，“你看那个方向，你知道那颗星叫什么名字吗？”Erik将那只手握住，把他整个人一起收到怀里，无奈地听见他抽鼻子的声音，“我也不清楚，不是每一颗星星都有名字的。我们记一些星座的名字和方位基本只是出于在野外辨认方向的需要。”他说完摸了一把Charles的额头，“我们该回去了，你会着凉的,Charles。”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试图抽出一只手，当然，失败了。“我可是龙，没那么容易生病，而且我还不困。”可是我困了，我不想再继续给你讲那些又长又无聊的星辰传说了，Erik一边想着一边慨叹自己的堕落，自己何曾想过会沦落到搜肠刮肚挖出一些睡前故事哄人的地步。
“Erik，”Charles转过头来正面他，蓝眼睛里是少年人的愉悦活泼，在昏黑的夜晚也没有减少他一丝一毫的神采。当他用这双眼睛专注地看着Erik的时候，Erik知道自己会乐意为他奉上一切，而他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当他接着说出那句，“你想吻我吗？”Erik差点没忍住把他扔出去。
“你说什么？”Erik控制不住地冲他大声质问。Charles眨眨眼，像兔子一样无辜，“你不愿意吗？”
神啊，这个小东西是你派来整治我的吗？Erik按下五味陈杂的心情，深呼吸两下，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语气甚至有一些惶恐和无措。
“相爱的人就会接吻啊，你看Tony和Jarvis，还有Bucky和Steve。”Charles理所当然地说，说着他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不喜欢我吗，Erik？”他看上去像被狠狠欺负了，让Erik心都揪成了一团。Erik相信自己被十个人用刀剑指着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紧张，他立刻回答，“当然不是，我很喜欢你，”停顿了一下，继续，“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但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那个应该接受你的吻的人。”
“什么意思？”Charles脱离他的怀抱，两人间拉开距离。Erik感到一阵无力，“你看，其实我们和Tony他们有一点不一样，你也说接吻是相爱的人做的事，那你呢，你喜欢我吗，Charles？”
Charles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呀，我最喜欢Erik了。”Erik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忧虑，不可否认的是，他至少感到了一点安慰，于是他接着鼓起勇气，“你的这个喜欢，和喜欢Tony、Bucky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Charles没有立刻回答，他皱着眉，表情很是苦恼，“我不太清楚，必须要不一样吗？”
Erik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同时一阵淡淡的空虚袭来，他握住Charles的肩，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对，必须要不一样。”Charles与他无声对视，他从没有觉得Erik的眼神这么有压迫力，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他似假还真地想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他有些承受不住这目光，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读一读这个男人的心，但是他最后没有这样做，直觉告诉他，Erik想让他自己思考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Charles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rik松了一口气，他拉着Charles站起来，“我们回去吧。”Charles拍拍衣服，抬头看他，“如果我弄清楚对你的喜欢是怎么样的了，你会吻我吗？”
看着他盛满星光的双眸，Erik心头泛起苦涩，他伸出手，屈起食指用指节小心的碰了碰他稚嫩的脸，“我不知道，Charles，或许那个时候你不会期待这个吻。”
他的男孩，他的龙，他拥有的岁月比他长过十倍，但那并没有为他带来一点实质性的成长，他依旧稚子般天真，甚至不知道爱是什么，天真得让他觉得无望和心痛。
那个夜晚过后，这一人一龙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举止交往都刻意减少了以往那份肆无忌惮的亲昵。他们依旧形影不离，但大家都很少看见Charles像只树袋熊一样赖在Erik身上，或是缠着他的手臂、脖子，随便什么能将他固定在这个人身上的部位，他们之间甚至无论何时都会保持一尺以上距离。
对此，Tony的反应是拉过Jarvis，像怎么也操不完心的家长碎碎念，“他们俩怎么回事，那个鲨鱼脸欺负Charles了？”Jarvis花了几秒才把他的先生口中的“鲨鱼脸”和Erik对上号，不得不说，先生一贯的天才也体现了在他取外号的恶作剧上，“并不是，据Erik自己的说法，他们需要一段时间认清彼此之间的感情。”
Tony一脸“你逗我吗”，“我以为他们俩是最早勾搭上的那对！”Jarvis非常严肃，“不，最早确定关系的是我们。”Tony的耳朵可疑地红了，他戳了戳Jarvis的腰，“不要转移话题，他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前些天Charles提出让Erik吻他，Erik被吓坏了，他一直觉得Charles对他的感觉更接近好奇而非，”Jarvis说着慢慢将手臂环上Tony的腰，他将Tony搂到自己面前，薄唇缓缓启合，“兴趣。”
Tony的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随着Jarvis话音落下发生了什么反应，砰的一下炸开了。Jarvis低垂眼睫，将裹着绸缎的利剑一般的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极了！
他像一只被蜂蜜引诱的浣熊，双手攀着骑士宽阔的胸膛，用唇急切地探向那处甜蜜的源头。Jarvis一手托着他柔软的后颈，面上一派淡然，却在他双唇碰上的那一瞬间发起猛烈的进攻。最后当Tony微喘着气分开他们，Jarvis笑得温柔绅士，用拇指抹去Tony唇上的水渍，接着伸到自己唇边用舌头卷去，Tony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家伙却一脸正直，“甜的，先生，您又偷吃甜食。”
Tony一下子泄了气，认命地摆摆手，“好的，亲爱的，我会为了那只面包圈支付相应的运动的。所以那两个笨蛋就假惺惺地保持距离，假装他们只是朋友来认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唯独他们自己看不清的奸情吗？。”他一口气说完，Jarvis思考了一下，没毛病，“大致就是这样。”
“吃饱了撑的。”Tony最后在和其他人同桌讨论八卦时以相同的评语下了结论。
然而不久他们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照理说他们完全没必要为这两个情感白痴的个人问题不自在，但显然，Charles没打算放过已经“确定了关系”的他们。他们惊恐地发现，Charles似乎能掐紧时间出现在他们准备亲热的前一秒，现场的那种。
在第十三次因为有一个好奇宝宝围观打断接吻时，连脾气最好的Steve都忍不住了。他马上拉着Bucky冲到大厅去找Tony，却发现Thor已经被Loki牵了过来。“所以，问题很严重。”前骑士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围坐一桌，Charles和Erik被围在中心，他们不安地试图无视从各个方向戳过来的眼刀。尤其是Erik，众人看Charles最多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看他，却带上了一种治内无力的鄙视。
“现在，我们开始解决问题。”Steve咳了一声直切正题，“Charles，我想问，为什么你想和Erik接吻？”Charles的表情也很纠结，“因为……大家都在做这件事？”
Erik闻言狠狠将眼刀甩回去，Steve感到些许不自在，Tony毫无愧意，“情难自已，你不懂。”，Loki屈尊降贵地点头赞同。Erik觉得自己腰上的剑不太安分。
“Charles，你还有多久成年？”难以言喻的氛围中，Bucky忽然开口。Charles懵懂地望着他，“四个月。”他说完忽然瞪大了眼睛，三只龙和Loki也齐齐噤声紧紧盯着他。
三秒后，三位骑士被扔出了洞穴。
Steve莫名其妙，“四个月有什么问题吗？”Jarvis抿着嘴没说话，心里却大概有了计量。Erik根本没空理他，他回忆着刚才那两句话以及Charles惊恐的神色，眉头越皱越紧，“不是四个月，是成年有问题。”
洞穴里，三龙一人已经将Charles逼到了墙角，一个个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将他全身刮来刮去。“什么时候开始的？”Tony问。“什么什么时候？”Charles不明所以。“就是什么时候开始想……”Thor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在Loki鄙夷的目光下告败，Loki接下剩下的话，“想和某个特定对象变得亲密。”他停了一下，补充，“特别特别亲密。”
Charles思索了一下，在Tony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是那样”时，犹豫着开口，“从遇见Erik那天。”Tony翻了个非常“Stark”的白眼，崩溃地坐回在椅子上，“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他痛苦地说。
“别一副女儿所托非人的嘴脸，蠢爆了，Tony。”Loki心烦意乱地出声嘲讽，Tony冷笑回击，“你心里没这么想吗？”Loki沉着脸不理他。
“龙的成年期很特别。”看那边胡搅蛮缠的两人已经没法指望，最后Bucky按着Charles的肩膀向他解释，“成年期代表一段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蜕变，这伴随着身体的成熟和一些意识的觉醒，在初期你会感觉到一些……强烈的欲望。某些特定的人或事物，可能会刺激这些欲望，具体看各个龙的喜好。”
“所以你们刚才是在问我有没有特别想要Erik？”听完Bucky用词谨慎的解说，Charles直接地问，Tony马上受到暴击般倒在了椅背上，Loki也是一脸惨不忍睹。Thor和Bucky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都不知道该先扶住谁了。
“这种感觉不会一直保持下去，到你真正经历过成年蜕变之后就会渐渐消减。”Bucky只得继续说下去。
“所以成年以后我就不会这么喜欢Erik了？”Charles不高兴了，他撇着嘴似乎在对Bucky生气，又好像在对自己生气。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漫上一层水雾，Bucky立刻慌了手脚。Loki恨铁不成钢地冲他说，“关键在于他会刺激你的感觉就说明你一开始就特别喜欢他！”
Charles被他说懵了，垂下脑袋思考了一下，很快他的眼睛亮起来，“那可以说我对他的喜欢和对你们的是不一样的了？”Tony已经心如死灰，“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Charles缩起膝盖把脑袋埋在双臂间笑得像个小傻子，没一会儿他总算想起什么，从双臂间的缝隙露出两只眼睛，“那成年蜕变会很疼吗？”三龙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Tony：“不会很疼，但挺难熬的。”
Thor：“你会一直很渴、很饿，难以满足。”
Bucky：“就像一直泡在过烫的温泉里，沉下去又浮起来。”
“听上去不太好。”Charles本能地有一些排斥。“成年后你就可以和Erik谈恋爱了，就像我们。”Loki直接地说。“那可以忍受。”Charles立即回应。
三龙一人看着这个小东西叹了口气。一直以来，Charles在他们看来都是最幼小，最需要照顾的那个，虽然Loki是人类，但也比他成熟得多，他就这么忽然成年了，他们好像就这么带大了一个孩子，那些时光经历起来那么艰辛，滑过时却很轻易。
说清楚所有问题后，三位骑士也被再带了回来。Charles自己和Erik说明一切，最后他又变成了挂在Erik身上的大宝宝，“所以我想好了，我喜欢你，和喜欢Tony、Bucky、Loki、Thor和所有所有别人都不一样，而且所有喜欢里我最喜欢你！”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的勇士额头抵着额头，透过两人额间凌乱的发丝小心地打量着他，“所以你要吻我吗？”
Erik把这个热烘烘的小东西抱得紧紧的，被他的目光和话语击中，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他甚至觉得眼前发黑，原来被幸福砸中的感觉能让人窒息。“是的，是的……”他不停地重复着，却只是一只手稳住Charles，一只手混乱却不失温柔地在他脸上抚着，将他鬓角的发丝也揉得乱糟糟，像是忘记了他们正在说的事。
“我现在修正之前的一些看法。”看着这两个笑得傻得冒泡的家伙，Tony倚在Jarvis怀里哼哼，“至少他们俩在智商方面十分相配，而且鲨鱼脸一定拿Charles一点办法也没有。”Jarvis握着他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关于最后一点，我觉得对我们也适用。”Tony耷拉着嘴角瞥了他一眼，“是啊，只是对象相反，你对我办法可多了。”他语气不爽，却没有抽回手，Jarvis微笑将他搂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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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龙在蜕变期的表现：
Thor:你懂的，烦得Loki每天要警告自己三十遍不能捅死他。
Tony：抢宝库，抢宝库，抢完把自己埋在宝物堆里。
Bucky：没什么，就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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