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和他们的勇者（七）
继续甜，贾尼来放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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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最近一直计划着一件大事，这件事具体是什么Jarvis毫不知情，但是他能察觉到他的先生背着他搞了不少小动作。一开始Jarvis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Tony在他的晚餐饮料中掺了一点料。根据他的认知，这点对身体无害的药物足够让他睡得即使Thor站在他面前对他吼一嗓子他的睫毛都不会颤一下，然后第二天，Tony直到中午才赶着饭点出现，并且没有对给Jarvis下药的事做任何解释。
Jarvis也就假装中了他的招，并且在Tony刻意隐瞒的态度下保持了沉默。
他尊重Tony的一切行为，只要Tony不伤害他自己。被隐瞒的滋味并不好受，Tony的手法确实巧妙，如果他的对象不是Jarvis，他已经成功了。这让Jarvis更加难过，Tony显然是精心设计这一切的。事实上，正如之前所说，他尊重Tony的一切，也包括隐私，只要Tony说一句，他绝不会对他想隐瞒的事妄加探查。但Tony什么都没有给他，他很失望，对他自己，他没能成为Tony信任的人，没能成为那个值得的人，一如既往。
那之后每一天，他依旧如常照顾着他的先生，但熟悉的痛苦在每一个被刻意修饰隐藏的夜晚啃噬着他的心，而他的策略只有一个——忍受。
事情的第一个转折发生在五天后，当Tony再度不明缘由地消失了一个晚上并在中午才满面倦容地归来，他看上去非常糟糕，并且拒绝吃午餐，Jarvis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端着食物走进Tony的卧室，从那张夸张的大床上堆成云朵一样的毯子和丝绸中把Tony刨了出来。
“先生，您必须吃点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您在为了什么事奔波，但请您无论如何顾及自己的健康，不要让我再三强调这一点。”他严肃地说，他下了决心要把最近发生的事都提出来谈清楚。
但显然Tony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从缠在一起的毯子中抽出自己一只胳膊的搏斗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仅有的一点注意力，“真是该死，我把你们放在床上的时候从没想过这是作茧自缚！”
能将那些通常只具有象征意义的词语演变成现实也是他的天赋之一了，这样想着Jarvis将他的手和那些毯子解开了，“谢谢，亲爱的，你总能救我于水火之中。”Tony花了很大力气阻止自己立刻合上眼睛向后倒下，Jarvis不得不伸出一只手稳住他的后背，他已经认清目前他的先生已经没有力气清醒地谈话的事实。于是他坚持喂了他一点汤，然后将他安放在床上，放任他舒服地投入梦乡。
当他准备离开时，Tony挣扎着抓住了他的手。“Jar，如果一个跟你很熟的女人被你惹毛了，该怎么讨好她？”他像是梦呓一般模模糊糊地吐出这一句话，像某个咒语一样成功地将Jarvis整个人从里到外击碎了。
当Jarvis终于拼回他的意识，他的第一反应是不顾礼仪扔开手上的东西抓住Tony的肩膀问他刚才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当他看向Tony，这只恶龙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熟了。
Jarvis稳下心神，也许先生说的只是一个朋友，一位他不知道的，值得Tony讨好她的小脾气的女性……朋友。
事实是，他不能说服自己，嫉妒的火焰快将他的心烧成灰烬了，显然这位女士和先生近来的夜不归宿有关，听Tony的语气，是个人类。那么先生是每晚出去就是为了见她吗，他瞒着自己，让自己为他担惊受怕，事实上却是在和一个女人约会？
他的先生怎么会这么做？
还是他真的很在意她……很，爱她？
妒火占据他的理智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冷静下来。如果Tony真的转而对一位人类女性倾心，他不会不跟自己说清楚的。而且不管怎样，他没必要不惜下药隐瞒这件事，最关键的，短时间内移情别恋这种事，不是Tony的风格。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否认这位女士和Tony关系亲密，并且很有可能Tony是为了她劳累。
不管Tony出于什么顾虑向他隐瞒这件事，介于现在此事已经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Jarvis决定放弃他一贯的被动立场，主动插手。
思维缜密和行动果决一向是Jarvis的优点。当晚他的计划是直接从Tony嘴里套话，Tony不会说谎，他只是笃定自己不会主动。当然，他已经做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准备，但目前把握Tony的态度对他至关重要。
“先生，昨天问我的事，您还有印象吗？”Jarvis问这话时神色如常，Tony的反应是一口水吞咽不及，被呛得不停咳嗽。Jarvis立刻上前抽走他的水杯，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惊讶，“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Tony回避着他的视线，这让Jarvis有些怀疑之前快速推翻的设想是不是还有一些被自己忽略的成立理由。“我……问了你什么？”Tony以为咳嗽后略显尖锐的嗓音能掩盖他的心虚。
Jarvis将一切洞悉眼底，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他们两人心里应该是一样紧张，“您问我有关如何讨好一位被自己惹怒的女士。”他还是冷静地回答，语气里是不加掩饰地疑惑，“我很好奇您这么问我的动机。”
Tony的眼睛眨了眨，视线不再那么紧绷。他真正想瞒我的不是关于那位女士，Jarvis在心里加上一条。“这是最近实际困扰我的一个问题，”Tony轻松坦然地说，尽管他竭力想让他松了口气的状态体现的不那么明显，“我的一个老朋友，很……强悍的姑娘，既然我这么问了，那你有什么建议，Jar ?”
“朋友”，他真的喜欢这个词，感谢发明了它的无论谁！
Jarvis回以微笑，“也许某些时候女士们会表现得有些任性，但愤怒的来源总是有原因的。我的建议就是，无论为了什么，请您直接地向她道歉。”Tony的表情像刚刚被逼吃下一盘菠菜，“你知道的Jar，当我问你有什么好建议，是完全剔除了道歉这个选项的。”
“那么恕我对那位女士的怒火表示理解。”Jarvis真心实意地遗憾，他可以在此时终止这个话题了，但他没能忍住，“这对您很重要吗？”
Tony似是在思考别的方法了，“是挺重要的。”Jarvis也许永远也不能弄明白Tony为难的表情是怎么能直接触发自己的反应的，“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先生？”这句话脱口而出，而Tony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不，暂时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亲爱的。”Jarvis不能确定是否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值得开心的东西。
这次对话到此为止，目前已知的新信息是，Tony目前在做的事在某个步骤需要Jarvis的参与。那他到底为什么大费周章不让他知道呢？Jarvis越来越不明所以。他想是时候向他的朋友们求助了。
他可以确定整个龙谷里最了解Tony的人应该在Charles和Loki之间，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介于他们俩扭曲的友谊时常摇摆到敌对的状态，他们总是不遗余力探查深入对方的私生活以便抓到每一处可以安放嘲讽的地方。但同时，Jarvis相信自己没有能耐轻易从Loki口中获得想要的信息，于是他找到了Charles。
“你问和Tony交好的人类女性吗？”Charles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表情很为难，“你保证在知道具体人数之后不会生气吗？”喔，很多吗？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多年交好，据先生看来，能称得上‘强悍’的。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很多吗？”他心平气和地问。
Charles立刻给出答案，“那只能是Natasha·Romanoff。”
“她是什么人？”Jarvis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上，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很难说。”Charles努力回想着，“雇佣兵，飞贼，杀手，刺客，或者一个小酒馆的老板娘。她有很多身份，看谁去找她。对了，有人叫她‘黑寡妇’。”他说着眼中浮现出向往，“她的人生可以说是传奇了是不是？”
Jarvis把他推回Erik怀里，“很遗憾，不会有人准许你体验她的任何一个身份的。”Charles满怀希望地望着他，“也许你可以帮我说服Tony，你看，我还有不到四个月就成年了。”Jarvis抬眼看了一眼Erik，Erik双手穿过Charles腋下，像抱小孩一样将他带走了。
“就算你说服了Tony爸爸，Loki妈妈可不是你和Thor能搞定的。”Erik戏谑的声音远去了。
Jarvis为他们失笑，并且真心希望Erik的这句话不会落到Loki耳中。随后他回想起关于“黑寡妇”的一切。他确实听说过她，甚至他自己就和这位女士做过几次交易。她就像她的称号一样睿智机警，身手敏捷，正如Tony所说，非常……强悍，甚至她惊人的美艳也很危险。既然Tony将她称为老友，她的危险不会威胁到Tony，那么Tony是需要她做什么，有什么事是一只龙无法做到需要一个强大的女人完成的？
很快Jarvis就不需要猜测了，在他找过Charles两天后，Tony一句，“想不想去外面逛逛？”然后直接把他带到了一个边境城镇。“我猜想您是带我来见见您的那位朋友？”跟着Tony踏入那间印象深刻的酒馆，Jarvis终于问。Tony已经拿到了两杯酒，将其中之一推到他面前，有些得意地看他，“我就知道你一定光顾过她的生意。”说完碰一下桌子上那杯酒饮下手上杯子的三分之一。
Jarvis环顾四周，酒馆里一如往常鱼龙混杂，有衣着破烂却难掩铁血气息的雇佣兵们，有自斟自酌与他视线相撞的游侠，在桌子底下打着暗号最后却将一箱金币在桌面上推来推去的可能是单纯的赌徒，也有可能是走私商，也在有戴着斗篷坐在角落，凳子上却滑落下一角银线刺绣衣物的上等人。
一阵淡淡的香气自背后袭来，在那只手搭上自己肩膀之前，Jarvis转过头，“好久不见，Romanoff小姐。”
Natasha微笑着将他面前的那杯酒端起来，轻啜一口，“久违，小少爷。”她看上去和几年前Jarvis最后一次见到她没有什么变化，那个戏称也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她抬了下细眉，“而这正是我的乐趣所在。”
“先生，我能知道您的意图吗？”Jarvis暂且放弃和她继续对话。Tony没有直接回答他，隔着Jarvis的肩膀，他看向Natasha，“今天可以完成交易？”Natasha的目光轻轻从他脸上滑过，“当然。”她说着将那杯酒递还到Jarvis手中，Jarvis难以置信地看着杯子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东西，“验货吧。”Natasha款款走到他们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Jarvis伸出手将那枚指环从酒杯里捞出来，印着百合与剑的家族纹章的指环，他母亲的遗物，可能来自他父亲唯一的一点真心，他以为这东西应该被他父亲收走后丢在了壁炉里。
“还有这个。”Natasha将又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扔在桌面滑到他面前，当他看清那是什么的瞬间，他不赞同地望向Tony，Tony低头喝酒装作没看见。那是他父亲手中族长的印信戒指。
“先生，我不知道如何表示我的感谢……”最后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但说到一半就被Tony打断了，“不要追究那个印信戒指了怎么样？”Jarvis笑，“当然，好的，谢谢您,谢谢您。”Tony一手撑着下巴好像看着他就能下酒似的，“我真喜欢看你这么笑。”
“我不得不打断这个感人的场景。”Natasha这时伸手敲了敲桌面，然后向Tony伸出手，“我的报酬呢？”Tony无可奈何地掏出一个小袋子，“我以为你在那位伯爵家里拿了一些东西。”Natasha查看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他不能替你买单，尤其你还拐走了人家的小儿子。”
Tony不耐烦地挥手赶走她，“我之前还给了你不少。”Natasha冲他娇媚一笑，“你欠我的。”说完她走开了。
剩下两个人的气氛居然诡异地有些尴尬，Jarvis首先开口，“那么，先生，既然您已经将族长印信都拿到手了，我希望您没有给那个人找更多麻烦。”Tony无聊地敲了敲桌子，“麻烦，是还有，但我确信我非常精准地把握好了那个度。以及，你确定我们现在只能说这个吗？”Jarvis了然，看来在那些自己不能参与的夜晚，Tony是去“精准地”找麻烦了。
但现在确实不太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于是他牵起Tony的手，“我真的很高兴，仅次于您第一次吻我的时候。”
Tony满意地微笑，“你知道，当我想起人类还有一种名叫‘婚礼’的仪式来确定一对恋人终身关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应该给你准备什么样的信物，我觉得如果那件东西包含你母亲对你的爱应该会很合适。”
Jarvis这次可以抓住他问他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您是在……求婚吗？”
Tony故意拉下嘴角想了一下，“嗯，按你们人类的意思来说是这样。我更倾向于这个说法，亲爱的Jarvis，你愿意和我订立终身伴侣的契约吗？”他每说一个字，嘴边的笑意就多一分，最后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满脸的幸福了。
Jarvis来不及用语言回答，当Tony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已经捧住他的脸，然后他的唇莽莽撞撞地凑了上去。
当他们终于能从实在的空气而不是对方的唇舌间呼吸时，他们才发现刚刚还一片嘈杂的酒馆里现在一片寂静，毫无疑问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真是见鬼，我的计划可不是直接在这乱哄哄的酒馆里求婚。”Tony嘀咕着，掏出酒钱放在桌上拉着Jarvis迅速走了出去，Jarvis心想Natasha一定会开心，因为他的先生付的酒钱足以买下酒馆里所有人的单。
当他们跨出酒馆的门，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月光下的二层露台上，Natasha笑着扔给Jarvis一瓶酒，“祝你们幸福。”Jarvis冲她点头致谢。
“真正的惊喜不在这里。”Tony说完拉着他继续走，他们最后来到城镇不远处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等我一会儿。”Tony把他拉到一个地方然后走开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当Jarvis循声抬起头，他明白Tony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了。
他给他放了一场烟火，足以媲美王城国庆典礼上的盛大烟火。那些在夜幕中流泻的灿烂光辉就像是天使的欢笑、星辰的眼泪。
他的先生的确擅于制造惊喜，当Tony再度走到他身边，他已经想不出还能回报他怎样的幸福。“别愣着亲爱的，现在是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了。”Tony出声提醒他，烟火的光华下，他的眼睛里盛着一个他。
Jarvis满怀虔诚地单膝跪下，这个举动吓了Tony一跳，他牵住Tony的左手，将那枚传承自母亲的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然后低头落上一吻，“我在此，向您宣誓一生的爱和忠诚。”
好半晌，Tony没有说话，Jarvis抬头看他，发现他与自己一样眼含热泪。“我以为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继续刚才的吻。”Tony开口。“而且戒指是我送给你的。”
“很高兴我也能给您一点惊喜。”Jarvis的声音同样干涩。
“我想现在我能理解为什么人类需要一个婚礼。”Tony说完将他拉起来，双手捧着Jarvis的手吻了一下，Jarvis在手心感觉到能灼烫他心脏的一点湿润，Tony直起身来冲他微笑，“现在你用这个小圆圈套住我了。”
Jarvis将他揽进怀里，“接下来应该说‘我爱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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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尼再度完成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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