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我钟情你的头脑（校园AU 甜饼一发完）
Summary: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学霸想和校霸谈恋爱，校霸却只想学霸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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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对Charles是一见钟情。
他早对他有所耳闻。Charles Xavier是天才和完美的代名词，校长简直恨不得把他的大名镀层金子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难能可贵的是他在同龄人中也相当受欢迎，当然有人嫉妒他啦，但即便如此，大家说起他时也只会带着崇拜和梦幻的语气。
Erik曾听周围的人开玩笑，说不定他们毕业三十年后再回母校，就会发现Charles的肖像和他们教科书里的历史人物一样被挂在走廊的墙壁上供人敬仰。
谁说的准呢，他就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
Erik基本上就是Charles的反面代言人。他打架打得很凶，抽烟喝酒好像无所顾忌，而且总是独来独往，像匹孤狼。最后一点完全奠定了他糟糕的风评，毕竟没有朋友在青少年们看来是最了不得的大事。你看，这么酷的一个家伙，不搞小团体，没有勾肩搭背的兄弟，还对冲他抛媚眼的辣妹无动于衷，他肯定是有毛病啊。
Erik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事实上与众人的想象相反，他是个勤于学习的人，他从不翘课，而且把自己的大部分课余时间消耗在图书馆。教过他的老师都是知道他是个热情洋溢而且天资不凡的学生，不如Charles Xavier那么好，但他的专注力和耐心令人印象深刻。
可惜的是他似乎不打算把自己的优点在学业以外的地方显露出来，在同学面前总是显得不假辞色又冷漠暴躁。这样的性格为他带来不少麻烦，而他解决麻烦的方式称得上丧心病狂，令人闻而色变。
Erik对此毫不在意，他没让他们抓住把柄在他档案上留下处分。
说出来可能没人会相信，Erik Lehnsherr，这个同龄人眼中的独行霸王，最大的理想其实是尽快拿到学分考上大学，离开充斥着混乱青春荷尔蒙的高中校园，步入理性的智慧殿堂。
顺带一提，Erik对Charles怀有复杂的欣赏之情。Charles小他两岁却比他高一级，Erik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直接去考SAT，但Charles却好像蛮享受高中生活，选修对他来说跟孩子拼图一样简单的课程，拿些毫无含金量的荣誉，而且在平庸无聊的人群中混得如鱼得水。
这简直是自降身价，Erik对此感到不可理喻。要是他处在Charles的位置，一定立马让自己有钱有人脉的老爸写封推荐信送自己去大学，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个时候他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为Charles还跟自己呆在同一所学校感到庆幸。
要让Erik来说，他们的相遇充满了浪漫的戏剧性。
那是一个放学后的傍晚，他留在学校图书馆看一本书。这本书被人预定了但还没被取走，他想趁图书馆闭馆之前把它看完。时间已经不早，他嫌阅览室里灯光太暗，就站在窗户边借着外边走廊的光看。
他的精神过于集中，以至于那个小小的轻呼声冒出来时他整个人被吓得手一抖。他生气地抬起头，就看见Charles站在他面前抱歉地微笑。
当时那种被击中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搅拌一杯带冰的柠檬汽水，小小的气泡从碰撞的冰块间浮上水面，扑地炸开。
Erik来不及释放的怒气转变成一种奇妙的愉悦感，这大概让他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因为在短短几秒对视后，那个想道歉的人尴尬地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转而盯着他手上的书。
Erik意识到他就是那个预约者，于是他匆忙合上书，从窗口递出去，“对不起，我本来想在你来之前看完的。”任何找过他茬的人都会为他居然知道这世界上有个词叫抱歉感到惊讶。
他面前这个有着惊人美貌的男孩接过书，有些苦恼地抿了下嘴唇。他让Erik意识到作家们关于玫瑰花和美人香唇的联想并不是夸张（别笑，他实际上具有相当出色的审美意识）。Erik还在自顾走神，就听男孩出声，“我能理解这种纠结。你看，要不然我先把这本书让给你一天，你能在明天放学之前把它看完吗？”
Erik感到自己脸红了，这男孩只用一句话就实现了只有他妈妈在公共场合的亲吻能办到的奇迹。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缩着脑袋点点头。窗外的那个小人高兴起来，“那么跟我来吧，我办好结束手续就把它给你。”
他话音刚落，Erik就愣头愣脑地撑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来。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叹，Erik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蠢，幸亏这层阅览室里没有其他人。然而还没等他陷入难堪和无地自容的情绪，他又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你真有意思，可以认识一下吗？”那双蓝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我是Charles Xavier。”
Erik惊呆了，一句“卧槽”脱口而出。Charles微微撅起了嘴，“好吧，你也许不愿意跟我交朋友，但你可以礼貌一点的。”Erik立即想扇自己一耳光，“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语言库一片混乱，“我没想到，我没见过你……并不是说我不想认识你，我不知道你是……天，所以你就是Charles那个Xavier？”
Charles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Yeah，我是Charles Xavier。顺带一提，我对我的中间名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我觉得它显然比‘那个’好听一点。”
Erik觉得自己经历了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刻。
Charles却不放过他，事实上，他看着Erik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兴趣盎然了，“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Erik已经接受了在心动对象面前沦为笑柄的可能，麻木过后居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主动向Charles伸出手，“Erik Lehnsherr。”
Charles将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掌放到他手里，热情地握了握，“好的。那么Erik，很高兴认识你。明天放学后我们在这见？”Erik想也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然后他们交换了名字，还有了一个约会。
Charles自认为不是个迂腐守旧的人，尤其在恋爱问题上，他相信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是一段关系理想的发展方式，没有必要划分各个阶段具体该进展到哪个程度。但在第二次见面就告白？老实说，他有点好奇Erik脑袋的构造了。
当然，要让他发誓他对Erik没有一点小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记得见到Erik的第一眼，他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直到Raven出现在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袖，一边咬着可乐吸管一边提醒他，“那是Erik Lehnsherr，你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他站在楼梯上看着Erik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当即决定把Raven的建议扔到一边。
Charles无比庆幸自己那天的决定，在图书馆看见Erik捧着自己预订的书时，他好像被命运的手轻轻推了一下。他头晕目眩地走过去，几乎控制不住心里溢出的激动欢欣，Erik听到了他的声音，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暗金色的发丝从额前荡下，随着动作在明暗交界处划过一道柔软的弧线，他们目光对接的那个刹那，动人心魄。
就是他，Charles的心当时疯狂地叫嚣，几乎令他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妙的预感。但出乎他意料的，手忙脚乱的那个是Erik。
Charles没想到他和传言那么不一样，一点也不难接近，反而莽莽撞撞的有点可爱。这没让他失望，反而令他感到更受鼓舞。他看到的Erik和众人眼中的都不一样，他被允许看到更真实的他，这是一种特权。
Charles觉得自己不是独占欲很强的类型，但谁又能说什么呢？他可是第一次陷入爱河。
第二天他是满怀希望去和Erik见面的。他们一开始进展得很顺利，先是礼貌的问候，然后慢慢在他主导下聊起各自的一天。Erik把书还给他，他一边继续说话一边翻看目录，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之间只剩下自己的声音。他疑惑地转头，Erik拧着眉毛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目光深刻，令人琢磨不透。
“Charles，”这家伙的声音让Charles的耳朵迅速泛起红色，“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Charles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两秒，一股难以置信和委屈的感觉就涌上心头，就像八岁那年他在广场喂鸽子，刚刚买来面包碎，饵料还没撒出一米远，就被呼啦啦扑过来的鸽群围住洗劫一空。
他猛地站起来，气呼呼地盯着Erik看了一会儿，又像被困住一样坐下来。他盯着自己的膝盖，却发觉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只好甩给Erik一个愤恨的眼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rik平静地点点头，姿态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自信和优雅，Charles差点就要怀疑他知道自己暗恋他了。但是这个傲慢的混蛋说：“当然。我可以理解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有一点你要明白，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我会慢慢向你证明这一点。”
Charles这下子确定了，Erik不谈恋爱的传闻是真的。也许除了他，没人能把追求别人的话说得这么像威胁。他叹了口气，心想，Raven会鄙视他的，因为即使这句话听上去那么欠揍，他还是不可救药地感到胸口某个地方被攻陷了。
“你让我毫无准备，Erik。”他含糊地笑了一下，“我需要时间考虑。”Erik露出了然的表情，显然认同这个合理的提议，“需要多久？”
他的任性简直让Charles为自己看人的眼光感到绝望，他自暴自弃地垂下脑袋，“我不确定，但是我希望你在我思考的时候不要出现任何过激行为，”见Erik困惑地皱眉，他加上一句，“就，你的‘证明’什么的。”Erik有些不高兴，“向追求对象表现心意是绅士应有的风度。”
Charles呛他，“跟只见过一次面的对象要求稳定的长期关系更接近包办婚姻的定义。”Erik闻言偃旗息鼓，躲躲闪闪地瞥他。Charles意识到这句话的歧义，一下子红了脸，胡乱地抓起书包跟他说了声再见就飞一样逃走了。
那之后Charles的灾难开始了。
他想过千万种Erik的追求方式，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思路清奇的人会认为两个人加入学习互助小组，每周固定一起学习至少六个小时是件浪漫的事？
Charles看着将一张英俊的脸整个埋进自己笔记的男友预备役，想不通爱神为何如此惩罚他。
Erik一点都没察觉他的情绪，抱着那本笔记和教材凑到他身边，就自己看不懂的地方提出疑问。Charles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他的问题都很有见地，于是他自己也来了兴致，耐心地同Erik解释。Erik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思路，甚至好几次他的观点激发了Charles的灵感，让他从不同角度加深了自己的理解。
他们的学习时间过得出乎意料地快，Charles复杂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有点喜欢和Erik一起看书。这种思维碰撞的愉悦感他以前只在好友Hank的身上体验过，Hank的天才甚至超过了他，但Erik的大胆和迅敏让他们的交流更具趣味。
Erik似乎很引以为豪，他毫不谦虚地宣称自己内外兼修。Charles只能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翻个白眼，并且在心里想下次该找什么借口把Erik约出去。
没错，他是个庸俗的人，也许Erik会失望，但他现在最想做的不是就某个数理学家们研究了快一个世纪的模型展开辩论，而是抱着他火辣的学习伙伴来一场触及灵魂的口水战，嘴对嘴的那种。
Charles一定是苦恼得太明显了才会让Raven察觉到不对。他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之一，而她在八卦方面简直手眼通天，Charles被她堵在放学后的教室里时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Raven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尖叫，“你是怎么想的Charles，学习小组？就算是你这样的撩汉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Charles扯了扯嘴角，他该怎么说，他才是被撩的那个，而让他芳心暗许的那个追求者坚信最适合他俩的情侣模式就是学习互助？这听起来简直比七年之痒还凄凉。
Raven看着他沮丧的神情，柔软的神经被轻轻拨弄了一下。她抱着手臂放缓了语气，“好吧，如果你打算现在跟我坦白的话，我也许会给你一些实用的建议哦。”
Charles警惕地眯着眼睛看她，“你是在提醒我在这方面你已经积累了与年纪不相符的经验吗？”Raven受不了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知道老妈子一样看着妹妹的男人很没吸引力吗？”
Charles诚实地摇摇头，Raven忽然就灵光乍现，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你把他搞到手了是不是？”
就是这种鬼神般的直觉让Charles始终不敢对她掉以轻心。
Raven眨巴着明亮热忱的棕色眼睛的样子叫人无法拒绝，Charles一不小心就说了太多。他欣慰地发现Erik的行为甚至让Raven也极为困惑，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给不出一点所谓的“有用建议”。
Raven的心思飞快地转过几圈，突兀地提醒道：“你们今天也约好一起学习吗，你是不是迟到了？”Charles看一眼手表，飞快地吐出一句脏话，离弦之箭一样冲出去。Raven看着被他落下的书包咋舌，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小皮鞋，抓上那只书包慢悠悠地跟上去。
她赶到图书馆时正撞上一个尴尬的场面——Charles正板着脸跟Erik说着什么，而Erik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危险，他们无疑是在吵架。她本来想趁两人没注意到偷偷离开，但Erik居然冲她哥哥毫无风度地嚷起来，他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简直要让Raven气到爆炸。
她气势汹汹地走上去，Erik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不能接受这个，Charles。我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了弥补恋爱占用你的精力和时间，我们得分秒必争，我绝不能容忍你自甘堕落，和这些平庸之辈为伍。”
Raven简直被他蛮横的逻辑惊呆了，她忍无可忍地插进两人之间，挡在Charles面前，连珠炮一样开口，“不好意思，Lehnsherr，在你对Charles的人生指手画脚之前，你是不是要先意识到自己是个无理取闹而且自私霸道的混蛋？你口中的‘平庸之辈’都发自内心地关心Charles，在他沮丧受伤的时候支持他鼓励他。没有这些朋友，你根本见不到现在的Charles。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理解我们之间的联系，我哥哥真是昏了头才会看上你！”
Erik好像被她这一通发作震住了，Raven正要得意，就听他迟疑地说：“抱歉，但是同学，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无论你哥哥是哪位，请你加把劲让他尽快放弃我。”
Charles在Raven身后无可奈何地捂住了脸，“她哥哥就是我，Erik。Raven跟你同班快一年，而且有半个学期就坐在你旁边，你居然不记得她的名字！”
Raven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的尊严被Erik践踏了个底朝天。
Erik认真端详了一下她的脸，半晌像是嫌她还不够恨他似的，总结道：“她跟你不怎么像，基因的作用真是神奇。”Raven被气哭了，她狠狠地跺了下脚，拉住Charles的手，瓮声瓮气地说：“我不准你再见他！”
Erik挑了下眉，上前一步抓住Charles另一只手，“正像你刚才自己说的，Charles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决定。”Charles惊讶地转头看他，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Erik抢在Raven出声打扰他们之前坦白：“我知道自己非常缺乏与人相处的经验，我愿意做出改变，但这一切如果没有你的见证就毫无意义。所以Charles，你愿意像朋友一样宽容我吗？”
Charles转头看一眼双眼通红的妹妹，要求道：“你得先向Raven道歉。”Erik从善如流，“我诚心向你祈求原谅，Xavier同学。”
Raven抽了抽鼻子，狠狠瞪他一眼不搭理他，Erik平静地点点头，“我理解，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他如此温顺坦率的态度可不多见，Charles当即决定为自己争取更多权益，“你还得答应我离开学习小组。”这回Erik犹豫了，他居然真心觉得放弃学习比让他低头道歉更难以接受！
Charles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你抱着你的教材过日子去吧！”Erik飞快地抓住他的胳膊，神色中满是焦急，“不是的，Charles，你听我说，我只是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约你。”他说完就无法忍耐似的垂下头，显眼的红晕从他的脖子蔓延到耳朵。
Charles感觉自己像被一朵巨大的棉花糖砸中脑袋，一种荒诞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Erik，我的朋友。”他呼唤这个名字的方式好像唇齿间粘着甜蜜的糖浆。
Erik不安地抬起头，感到他的气息宛若微醺的暖风袭来，然后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唇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双嘴唇又像轻盈的蝴蝶一样远离了。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捂着嘴站在原地发愣。
Charles冲他微笑的样子让他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他说，“看来我们在很多方面还需要学习。”Erik无可辩驳，赞同地点头。
两人身后的Raven气愤地扔下Charles的书包转身离开。她发誓，要找一个比这两个不要脸的混蛋聪明优秀一百倍的男朋友，让他们为自己今天的愚蠢和无礼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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