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lmost certain（九）
“早餐我会让我的秘书送到你办公室，一定要记得吃。”
“我买了你喜欢的甜点放在冰箱，但不准把那些当饭吃。”
“周三记得去取之前送洗的衣服。”
“Mjolnir我已经送到托管中心了，你要是想他就过去陪他玩一会儿，别带回家，你一个人照顾不了他。”
Thor需要去波士顿出差，一周。一大早，Loki坐在餐桌前一边吃Thor亲手做的最后一顿早餐，一边听他不厌其烦地重复昨晚就唠叨过的话。
他走到冰箱前，不耐烦地撩起眼帘，“需要我提醒你我是个成年人的事实吗，你不过离家一周。我保证我现在什么样，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什么样。”
Thor有些失落，但一会儿后继续忧愁地看他，仿佛他是个还躺在婴儿车里叼着奶嘴的婴儿，“不准喝冰牛奶。”
Loki缩回手，重重关上冰箱门。
一刻钟后，Thor在Loki之前出门，他拖着行李，站在门口用力抱了一下Loki，"我走了。"
Loki心不在焉地点头，Thor温暖的手指和目光继续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他带着无可奈何的微笑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门前，Loki似乎有那么两三秒忘记了动弹，他呼出一口气，坐回餐桌边。他以前从未注意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屋子这么冷清。
Thor为他热的牛奶还没有冷掉，他将那半杯牛奶喝光，手指在还温热的杯沿打转，并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
手机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将他从恍惚的状态中拉出来，“我要跟你视频的，不准不理我。”Loki看着Thor新发来的短讯，嘴角浮现一丝柔软的笑。
将那个玻璃杯洗好放回柜橱，他穿戴好出门。
医院门诊部，碰巧来取文件的Loki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人，Clint两指并在太阳穴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是怎么进来的？”Loki拦住他，让他看着后面排队的另一位先生走到他前面。作为一家国内综合排名前三的私人医院，约顿海姆有极其完备的安保系统，不会随意放进八卦记者。Clint痛苦地皱起眉，“胃病，老毛病了医生。”他一只手捂住肚子煞有其事，“我具备一个患者的自觉意识，前来就医。”
Loki的目光犀利地扫过他捂住的部位，“你按住的是小肠。”Clint想都不想，“我痛得太厉害了，已经不能准确分辨究竟哪里不对劲了。”他说着手又上移了四公分。
“我建议你坚持刚才的痛点，这样我就可以给你安排一次盲肠切割手术，在这里挂号可没机会近距离观察我，Barton先生。”Loki露出友善的微笑。
Clint面不改色，“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Laufeyson医生，我观察你做什么，我只是个虚弱的患者。”Loki笑一笑，带着一种对生活不能自理的患者的宽容，拿着文件离开了。
Clint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就继续记录Loki的行踪，心想Thor这回要是再不能履行诺言给自己的杂志注资，他就把这当证据直接发到Loki邮箱里去。
正常到乏味的一天快要结束，Clint缩在医院的咖啡厅里打哈欠，耷拉着眼皮将备忘录上的内容编辑好，就等Loki下班时间一到发送给千里之外的阿斯加德总裁。医院里人声忽然躁动起来，脑中的狗仔雷达让他精神一震，有新闻！
窜到能俯瞰到一楼大厅的走廊，顺着人们指点议论的方向看过去，Clint一瞬间墨镜都要掉下来，刚才还随着新闻苗头萌发的兴奋感现在只剩下悬在心头的两个大字，曰，不妙。
在工作人员聚光灯一样的目光聚焦下走到电梯前的女人对他的视线并无察觉，她神态自若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艳丽的脸。Clint条件反射地抓住角度抓拍了几张，回过神来一边骂自己手贱一边忍不住赞叹Hela真人真是比杂志好看千万倍，不愧是国民女神。
正在他纠结自己该怎么客观真诚地尽量不添油加醋将这事报告给Thor时，一刻钟后，更令他激动的一幕出现了，Loki和Hela一起走出去了！Hela还挽着Loki的手臂，虽然Loki随后挣开了，但Clint还是以鹰眼的专业速度抓拍到那一幕了，两个人走出去后他盯着那张照片反复查看，确实没有错位，一向以高冷著称的“死亡女神”Hela居然主动挽一个普通外科医生的手！
两秒后，Clint彻底清醒过来，LokiLaufeyson不普通啊，他是阿斯加德总裁的前夫兼现男友啊，他和Hela三年前就有绯闻啊！
Clint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鸡血了，好想回去写报道，他觉得自己凭着写这三个人的纠葛就能以爆发式发行量挽救自己的杂志！
在阿斯加德这根粗壮的黄金大腿和积极奋斗之间又犹豫了两秒，Clint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舍这个爆炸新闻，按捺住胸中激荡的八卦之力，控制住手指，用白描的手法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添在备忘录里，闭上眼睛，发送了出去。
胸口一阵怅然若失，唉，他推推墨镜，今晚为这错失的大新闻喝两杯吧。
Loki跟着Hela去她就榻的酒店吃饭，这地方安保做的也很到位，不用担心被人拍到。拒绝了Hela提的一家热点餐厅和带她回家做饭的建议后，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Loki点完菜后一抬眼就看见Hela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有些不自在，“这次回来有工作？”
他提了个比较安全的话题，Hela却不买账，“你做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怕被你前夫知道？”Loki皱皱眉，外人都只看到Hela性格冷淡，其实相处起来她是个相当尖锐偏执的人，他从不享受和她在一起，“你不是为有人旧事重提苦恼？被拍到我们来往对你的形象没什么好处。”
Hela轻蔑地一掀眼皮，端起柠檬水喝一口，“他们只会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东西，跟我实际做了什么又有多少关系？”
Loki闻言也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再深入，Hela不是能听进他人建议的人。“你不会平白无故找我就为吃顿饭吧。”和她说话还是直接点更有效率。
“我来确实是为了工作。”Hela眼中隐隐带上些笑意，“那些报道是真的，你真的和Odinson复合了。”Loki一时弄不清这两个话题到底有什么联系，下一秒就听Hela悠悠开口，“半个月前我和一个奢侈品品牌签了代言合约，一周前对方忽然说要解约，还有两个合作过的品牌广告，都说要跟我解约，他们都是华纳集团旗下的，我调查一番才知道原来阿斯加德集团总裁对我很不满，华纳和阿斯加德都不愿意继续和我签约。”
砰地一声，Hela放下手上的水杯，“老娘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工作，他说一句话就全黄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妈的敢这么对付我，老娘算起来还是他小姨子呢！”
她一时激愤，身上的光环一瞬间抖落，Loki一句话也插不进。他简直要为Thor的智商点蜡，这么幼稚的事他也干得出，心里暗暗唾弃，嘴上还是维护着，“他也没说过不准旗下公司跟你合作。”
Hela挑起的眉梢像一片锋利的刀刃，“要不是他放了话把态度摆在那里，人家会宁可付违约金也要跟我解约，你当那么大两个集团员工都跟他一样是傻的吗？”Loki回避她的目光，暗骂Thor真是傻的，“你想让我跟他说？”
Hela冷哼一声，“可不得你跟他说嘛，别跟我推辞这是公事，要不是当年你要我帮忙传绯闻离婚脱身，能有这么多事吗？你们俩自己作自己的，凭什么我吃哑巴亏，我还以为你们俩都同居这么久了，好歹该把当年的事都说清楚了吧，谁知道你们死性不改，怂的还是怂，傻的照旧傻。”
她话说得难听，理是一点都不亏。Loki听得心虚，他确实是忘了和Thor解释Hela的事，跟那家伙呆久了，脑子都钝了，他只得安抚Hela的情绪，应下她的要求。
话都说清楚，总算能毫无负担地吃顿饭。中途Loki去洗手间，Hela看了看，捞过他的手机，用他的生日猜出密码轻松解锁，找到通讯录最近联系人第一位就拨了过去。那头几乎是秒接，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好啊，表哥夫。”
Loki从洗手间出来，看见Hela正端着酒杯看着窗外。他的手机被放回原位，他没看出什么端倪。Hela没怎么动面前的食物，他有些奇怪，“在看什么？”Hela晃了晃酒杯，眉目醉人更甚杯中红酒，“在看车。”
“车？”Loki越发觉得奇怪，Hela抿了一口红酒看他一眼，没有说话。Loki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忽然发现有一通Thor的未接来电，接着就看到三分钟前的通话记录，他冷冷望着Hela，“你用我的电话联系Thor？”
Hela不以为意，“别担心，我没和他起什么冲突，我自己没有联系他的渠道，只好借你手机一用。”Loki的脸色越来越黑，“我直接跟他把事情都说了，他也亲切地表示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我们聊得挺好的。”
Loki抱胸看着她，“这不能成为你随便翻看我隐私的理由。”Hela粲然一笑，好一会儿没再说话，这时餐厅里进来一个Loki有些眼熟的男人，跟前台说了两句话后朝这边走过来，随着他的靠近，Loki想起来这是Thor的一个助理。
青年男子礼貌地向两人打过招呼后转向Hela，“Odinson先生让我给您送来这个。”Hela接过那张机票，优雅地用餐巾擦嘴，提起包起身，“亲爱的，这餐我请，原谅我吧。”她绕到Loki身边，像个天真的小妹妹在他侧脸留了一个吻，不等Loki回应便起身施然离开。
Loki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摆手，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见男子还站在原地，挑眉看他，“Odinson先生有什么要带给我的？”助理点点头，“有一句话带给您。”犹豫了一瞬，他继续，“他说他现在非常生气，希望您能主动联系他。”
Loki没忍住笑了出来，冷静严肃的助理也很尴尬，Loki没想再为难他，让他先离开，助理坚定地摇摇头，“Odinson先生让我送您回去。”Loki摘下餐巾就准备起身，助理又拦住他，“Odinson先生让我确保您有好好用餐。”
Loki被他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没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往肚子里填了些东西，助理扫过桌子上的东西确定他摄入了足够食物，才让他离开。
回到家，Loki打开灯后第一件事就是跟Thor视频，那边居然没有秒回他的邀请，二十秒后才看见Thor那张皱成一团的脸。Loki莫名地就有些想笑，“你这是摆脸子给我看？”他一边轻飘飘开口一边脱下外套。
Thor紧缩的眉际都是怨气，“Laufeyson先生，你的未婚夫对你很失望！”Loki一听他这称呼瞥了他一眼，那边的气焰一下子短了一截，但Thor又立马重新拾回自己的气势，“你严肃点！”
他这么一来，Loki也想弄清他这是玩的什么路子了，他后背靠上椅子，敛起笑意，“你想说什么？”见他真的严肃起来，Thor却愣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你今晚和Hela出去了？”
Loki坦然点头，“出去吃顿饭，聊聊天。”
Thor看他这没所谓的样子又生起气来，“Laufeyson先生，你未婚夫在千里之外等着你跟他视频呢，你扔下他一个人，一句不说就跟前度绯闻对象出去吃饭聊天，让他不明情况地为你担心，受相思之苦折磨，是不是太过分了？”
Loki眼神朝电脑角落时钟移了一下，“首先，我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其次，我跟Odinson先生约好的时间五分钟前才刚到，技术上来说，我是完全有能力在没有人搅局的情况下吃晚饭回来和阁下视频的。你的说法有歪曲事实，抹黑我道德品质的嫌疑。”
Thor简直被他惊呆了，“你居然不承认我是你未婚夫？！”
Loki淡淡撩他一眼，“你还在考察期。”Thor激动地抓住电脑，屏幕上图像一阵剧烈的晃动，“什么考察期，我什么都不知道！”
Loki嘴角挂着凉凉的笑，“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向我求过婚啊。”Thor苦着脸，看他一眼，不说话，又看他一眼，终于开口，“我上次在父亲面前提议复婚的时候你就不高兴，我倒是想求婚啊，但你看上去一直都不乐意！”
Loki一手撑着脑袋，像只将老鼠玩弄于掌中的猫，“此一时彼一时，实践出真知知不知道，你还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我不乐意？”Thor一听眼睛立刻放出光，“那你答不答应？”
Loki一秒都没犹豫，“我拒绝在屏幕里回答这个问题。”但这丝毫没影响Thor的兴致，他脸上的阴霾散开，露出一个闪亮的笑，Loki看着这个笑，也放松了嘴角。
过了两秒，Thor忽然又想起什么，脸上表情又忧愤起来，“我都生气好几个小时了，你都不哄哄我。两三句话岔开来，又说的我都是错。”Loki扶额，怎么这会儿智商又上线了，一看Thor眼里的难过却又心软得不行，不知不觉就放缓了语气，“Hela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嘛。”
一听到Hela的名字Thor就生气，“这个女人真是过分，我本来知道以前的事都是误会，还想看在你的份上跟她好好相处。谁知她赶着回去工作订不到机票，居然还要我给她订好机票，安排好送过去，赶不上今晚就不走了，每天拉你出来，或者干脆睡到我们家里。”
Loki看他急着告状的样子像个孩子，不由失笑，“她逗你的，我不会让她胡来的。”Thor很是吃他这套，语气立刻缓和下来，“我不管，我看她待在你身边就不舒服，早点送走也好，看见就生气。”
Loki脑中闪过Clint在医院鬼鬼祟祟的身影，“你让Barton盯着我？”Thor的絮絮叨叨被打断，愣了一下，下一秒生硬地转移话题，“啊呀，今天刚到就有好多工作，好累啊。酒店住得也不舒服，要说这边接待的人真是工作不到位，怎么订了这家酒店，我从来不住这个酒店的，好想回家啊……”
Loki听他不着调地扯了半天，总结思想就是，啊呀出差真痛苦但不得不去，回来时好想有人接机啊。他垂头笑了一下，打断Thor，“你回来那天飞机几点到？”Thor一扫刚才的忧郁，“下午五点。”
Loki知道他实际的工作量到最后一天中午就没事了，直接回来下午三点就能到，Thor这算盘打得噼啪响，他却也实在舍不得戳穿他，于是在Thor殷切的目光下，他开口，“那我去接你。”
屏幕立刻被Thor的微笑点亮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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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a的行为不值得任何借鉴，她就是个大魔王。
战线被意外地拖得越来越长，下章一定完结，今天更新的我也这样对自己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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